第(1/3)页 别看他平日卖的“柳氏烧刀子”粗糙呛人,凭着低价横行市场,可要论真本事,他年轻时也曾在裕州城里拜过名师,学过几手酿酒的绝活。 后来凭着这手艺,搭上府城豪族的人脉,一步步吞并了东裕府七成的酒肆生意,发了家。 如今使出这招,不过是想让许长安见识见识,什么叫老姜的辣味。 台下喝彩声一阵接一阵。 台上的炭火烧得正旺,火苗舔着灶底,噼啪声混在人群的议论里,热气扑得人脸颊发烫。 王恭平站在台中央,手里的木杖轻轻敲了敲台面,转身看向许长安,示意轮到他了。 许长安慢悠悠上前一步,转过身,冲小豆子点了点头,小豆子忙捧着一只木桶过来,桶里装着清水,水面晃荡着映出天边的几抹云。 许长安接过木桶,慢悠悠倒进灶上的大锅里,水流哗哗地淌下去,撞在锅底溅起几滴水珠。 从怀里掏出一只布包,布面有些旧,边角磨得发白。 他解开布条,里头露出一团暗色的东西,瞧不清模样,只隐约带着股淡淡的甜香。 他捏了一小块,扔进锅里,水面泛起几圈涟漪,那东西沉下去,融得无影无踪。 台下有人嘀咕:“这是啥玩意儿?酿酒还用这个?” 可许长安不理会,拿过木铲,慢悠悠搅了搅锅里的水,水面晃荡着,渐渐起了些细泡。 他又走到高粱堆旁,抓起一把粮食,凑到鼻下嗅了嗅,随即倒进锅里。 高粱粒颗颗饱满,带着股干净的粮香,落进水里溅起轻微的声响。 小豆子往灶下添了几块木炭,火势更旺了些,锅里的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,热气裹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出来,不浓烈,却透着一股子清甜,直往鼻子里钻。 许长安站在灶前,手里拿着木铲,慢悠悠翻搅着锅里的东西。 锅里的水渐渐少了,粮食熬得软乎乎的,香气越来越清晰,甜中带点微酸,像春日里田野的风,柔和又勾人。 他掀开身旁那坛“醉逍遥”的封泥,坛口一开,一股更浓的酒香扑了出来,跟锅里的气息混在一块儿,天生一对,缠绕着飘满整个台子。 他舀了一勺锅里的东西,倒进坛子里,又拿过一只粗陶碗,从坛子里盛出些酒液,递给王恭平。 王恭平闻了闻,点了点头,随即也递给台下的街坊。 碗在人群里传开,老汉迫不及待喝了一口:“这酒咋这么香?烈而不呛,甜得舒坦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