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许负:“……” 国师大人心中狐疑,这熟悉的感觉,终于让她觉得顾芳尘可能是在反复调戏自己了。 此前两次,顾芳尘也是一样假装正经,在许负误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语时,突然转而给出了一个很严肃很正经的要求。 许负对人情世故完全一窍不通,相当迟钝,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被顾芳尘调戏了。 这家伙……就是想看她为此恼羞的样子吧。 但许负又不能点破他,万一这混蛋小贼顺杆子爬上来,真的提出要她本体,她就真的不能拒绝了…… 国师大人只能也跟着正经,淡淡道: “你说便是了。” 国师大人论修行方面的博学,估计也就在谢谦之下了,基本上不会有她回答不出来的问题。 因此,她连谦虚都省了,这实际上是诚实,不过总被人以为是生性高冷傲慢。 顾芳尘熟悉许负性格,当然不会误解,道: “副墨,洛诵,瞻明,聶许,需役,於讴,玄冥,参寥,疑始……这九个词,若为学道,何解?” 以顾芳尘的悟性,丁行风手把手教都不懂,更不要说让他自己去领悟了。 这九个词,让他自己想,想到地老天荒,也不知道是啥意思。 不如干脆问一下国师大人。 尤其国师大人,还是“参寥柱”唯一常住人口,恰恰她就可能是这其中一个。 许负闻言,立即面色一肃,沉吟片刻,道: “学道者如学步,循序而渐进。” “这九个词,一则代表‘道’的由浅入深,二则代表‘道’的传播途径。” 顾芳尘深吸一口气,国师大人当真不愧是国师大人,直接就点到了核心。 这就是传道者啊! 许负就当做是在论道了,继续道: “副墨为文字所垂者,洛诵为传诵所播者,瞻明为目见洞悉者,聶许为耳语心许者,需役为勤行不怠者,於讴为吟咏领会者,玄冥为深远虚寂者,参寥为高旷廖远者,疑始为迷茫而无所本者。” “我所说由浅入深,并非指其中有高下,这当中每一步,都是不可或缺的。” 她又抿了抿唇,语气有些复杂地道: “这‘参寥’二字,也是我师父当年为我所批的命书所写,高旷廖远,必茕茕孑立。” 许负一生,至少在遇见顾芳尘之前,的确是应了这命书所言。 她心中唯有“天下太平”的天命,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,更何况是心里。 但在遇到顾芳尘之后,就是屡屡受挫,被反复拿捏,甚至还因为被困在他侍女的身体里,体验了一回本该和她永远无关的事情…… 从此心湖难平。 顾芳尘闻言,挑了挑眉,笑嘻嘻道: “那我算不算是乱了国师大人的命书?” 许负感觉他很得意,还很嚣张,再清冷的性子都感觉一阵牙痒痒,很想直接闪现过去,给他来一拳。 但是那样的话……反倒像是在撒娇一样,故而高冷的国师大人,只是沉默不回答。 顾芳尘感觉到了国师大人态度当中的暧昧,笑吟吟地正欲见好就收,忽地神色一动: “那这些词,会不会也是代表着其他人的命书?” 这九个词里面,他所知道的有三个。 聶许为耳语心许者。 玄冥为深远虚寂者。 参寥为高旷廖远者。 高旷廖远指的既然是国师大人过去一生的评价,其他几个词或许也能够以此类推。 耳语心许,不就是以言语祸乱人心? 摩诃无量当年,恰恰就是如此陷害丁行风,蒙骗了天下人心,祸乱朝纲,导致了“武圣”的归隐。 那么如此一来,“聶许”,指的应当便是摩诃无量了。 深远虚寂,却不像是“窳败公”,因为他的一生轨迹都是清楚明白的,傀儡术和马甲都扒光了,并不符合这四个字的描述。 尤其是“虚寂”这个概念,玄虚空寂,更像是他的女儿——玄铃。 玄铃,在游戏当中的称号是【解铃人】,关于她的一切,如今都还算是一个谜团,的确算得上是最玄虚的那个。 更重要的是,她因为长久的沉眠不醒,没有人比她更符合“空寂”二字的描述。 那么,“玄冥”,其实指的是玄铃。 如此一来,就能够确定下来两件事。 第一,传道者的确是指的人。 第二,这几个词,对应的就是这九个人相应的命书批词。 也就是说,“道”有可能选择了这几个人,作为自己的宿主,让他们成为“传道者”。 而当下,国师大人的命书,已经被顾芳尘所乱。 “换而言之,我的存在,倘若扰乱了这些人的命运,是否就等于阻断了‘道’的传播?” 顾芳尘心中想到: “或许……这就是为什么要让我打通六个结局的原因?” “在那六个结局之中,所有人的命运,其实都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,没有偏离这几句批词。” “那么,以我对于这些人物的了解,或许能够从这些批词,反推出来对应的到底是谁……” …… 参寥柱上。 许负站在风中,感应到顾芳尘朝着边境飞速移动而去,目光也有几凝重。 她手中掐诀,不停地进行演算。 面前的星天水镜不断流转,无数人的命运就在其中诞生又陨灭。 虽然许负无法预测顾芳尘的未来,但这段时间以来,顾芳尘上蹿下跳,甚至腰上别着永安帝的人头,都没有让“太平”的因果之弦产生大的波动。 这是一件十分反常的事情。 永安帝去世,乃至大魏国运的转移,理论上都是乱世之兆,应当会引发天下大乱。 但事实上,如今“太平”的因果,却稳如老狗,根本不带动的。 “那么如今……只有一种可能。” 国师大人眺望远方,若是有人见到此刻的她,一定会惊讶于国师大人的改变,自从她摆脱锁魂阵,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,那眉间的朱砂痣愈发地妩媚艳丽。 原本清冷脱俗,不沾一丝烟火气的缥缈气质,也因为眉眼的生动,而仿佛从一尊雪白无暇的神像,化作了一个活生生的人,呈现出诸般喜怒哀乐。 乃至于,甚至眼角眉梢,都带上了一丝叫人心中一热的风韵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