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不知过了多久,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又短暂如星火。 林阳沉重的喘息也渐渐平息。 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灼热的余韵里,他能清晰感觉到臂弯中那小小身体的脆弱和不堪一击。 先前那股不顾一切的冲动终于潮水般退去,只剩下冰凉的悔意和钝重的怜惜,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 他摸索着,用粗糙的指腹无比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湿意,嘴唇无声地印在她汗湿的额发上。 新土坯墙的冰凉潮气、煤油灯的残烬气味、少女身躯上淡淡皂角香混着初尝禁果的青涩气息,以及心头挥之不去另一个女人的野性印记…… 所有这些复杂的气味和感受,拧成一股无形的绳,沉甸甸地勒进了他此刻同样空茫的胸腔里。 窗外,腊月的寒风呜咽着刮过光秃的树梢,像一个遥远而冰冷的嘲弄。 …… 林阳再次睁开眼时,窗外已透进青灰色的晨光。 寒冬清晨特有的凛冽气息与室内尚未散尽的温暖交织。 他习惯性地翻身坐起,动作利落依旧。 炕洞里的柴烟味还隐隐浮在空气里。 刚起身,堂屋就传来娘赵桂香刻意压低,却掩不住喜气洋洋的声音: “老林,手脚轻些!嚷嚷个啥!让儿子多偎会儿被窝!” 接着是胳膊肘捣人的细微动静。 “瞧你那……亲家……还扯着大呼噜呢……昨晚你们哥俩真没少灌!那酒气……隔着院门儿都能顶一跟头!” 林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。 那坛加了“作料”的老烧……六十多度! 这俩倔老头儿硬生生灌下去快两斤! 他爹林大海身子骨硬朗,这些年虽然操劳,底子还在,狠睡一觉起来,顶多脑袋还有些木。 那是实打实的粮食酒,不上头。 郑百川可就惨了。 第(3/3)页